第12章 做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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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屋里的饭桌前,江霄陌拔开竹桶塞子,一股气泡从里面涌出来,带着些清凉的爽意。

江霄陌喝过一次气泡水,见状也并没有太吃惊,直接大口喝了起来。两口下去,清凉中带着些许的花香,另外还透着丝丝的甜意。

“很爽口。”

牧七得意地看着被当成实验小白鼠的江霄陌,嘴角扯出笑来。

“那是当然,今天我格外多加了糖和桃花汁。”牧七自信地说道。

她已经品尝过,口感的确比之前还要好。

小修竹也吵着要喝,牧七以小孩子正长牙为理由,只给他喝了一小口。天真的小宝宝被气泡的特殊口感吸引,笑得欢快。

江霄陌吃下六只菜肉包,两碗稠米粥,气泡水也被他喝了个精光。

牧七殷勤地从蒸笼里又拿出两只大包子,填到他碗里。

江霄陌推说已经吃饱,他根本没追问傍晚的事,牧七也懒得解释。

江霄陌带回来的半块豆腐放在厨房的案板上,牧七看到豆腐,想着这么一小块不够修竹吃的,等有机会多买几块回来再吃。

她干脆把豆腐放在水井的水桶里,用冷水冰着。然后开始琢磨着制作稠酒的事情。

稠酒并不难做,难的是控制发酵的温度和时间。好在江家是三间草房,除了睡觉的东屋之外,西屋也有一铺土炕,西屋的土炕刚好可以用来发酵。

牧七把仓房里找来的大木桶清理干净,放在炕头,又在西边的灶堂里点上火,锅里蒸上江米。

半个时辰后,江米蒸透,西屋的土坑也温热起来,她把江米倒在木盆里晾到温热,拿出酒引子,细心地计算了分量搅拌均匀,再把江米倒进木桶,用桶盖密封。

木桶周围用稻草做好保温,最后才用木炭在土墙上做了特殊标记。

麻油灯的光亮晕黄,根本照不明亮,牧七仔细地收拾妥当时,外窗已经月明星稀。

夜风微岚,房间内烛光闪烁。江霄陌正坐在木桌边看书。

灯芯跳动,映在土墙上的身影,虚化着轮廓显出些书生气。

原主识字不多,只限于牧铁匠打制器具时记账用的那几个字,可牧七不一样,她一眼就看见江霄陌拿着的是本《兵策》。

他一个教书先生不读诗,不读赋,居然看兵书?

不过,江夫子到底是位帅哥,侧影仙逸之中透着一股儒雅,即便远远坐着,周身还是散发着拒人千里的高贵气质。

啧啧,现在还没被赶出门去,这两天投喂总算有用。

牧七站在门口胡思乱想着,江霄陌没抬眼轻捻着书页,淡声道:“你不进来,站在那里看什么。”

看你!

还不是原主闹的,好好的夫妻弄得一炕分居,这叫什么事!

修竹安稳地睡在炕上,牧七别扭地在厨房里烧好热水,想着原主并不受待见,她把热水桶提进西屋擦洗。

江霄陌从东间出来,安静地去了院里。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相互躲避。

牧七趁他不在,立即钻进东屋,麻利地换了衣服脱鞋上炕,把自己用被子裹得像只茧蛹。

前两天她累得头晕脑胀,好歹只想活下去。

如今,牧七不仅赚了钱,还认真做好规划,既然想在这里长久地活下去,就得发家致富。

怎么说,她也是P&L连锁店的销售冠军!

可她和江霄陌之间的关系也不能总这样尴尬。

刚才她就注意到西屋的炕上还能睡下人,实在不行,就把西屋收拾出来,住在那里。

想到以后的日子,赚钱,吃肉,穿漂亮衣服,她牧七要在这个不知名的朝代成为富豪!

迷迷糊糊间,身心疲惫的牧七就睡着了。

微微的鼾声传出来,江霄陌站在当院里的井边,两个黑影从不远处的树上落下来。

“主子,赵淮下午醒了一回,服下药,又睡了过去。”当中一个人低声回话,“属下已经查清楚,他中的毒也是一品青。”

月光苍白,江霄陌低声道:“明天我亲自过去,你们去城里盯着,另外,想办法联系钱海、孙洪。”

二人应声,正准备退下,江霄陌沉着声音命令道:“去砍几根竹子回来。”

两个人应声钻进漆黑的暗夜里,仿佛是鬼影子。

……

那边牧铁匠铺的后院里,从傍晚开始鸡飞狗跳。

牧铁匠坐在院子里低头抽着水烟袋,他的脚边还扣着被踢碎的瓦罐。

“娘,您别哭啦,爹他也不知道,那就一定是七娘自己自作主张拿的。”

二虎家的由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倒是大虎家的梁氏像只锯了嘴的葫芦,半个字也没有,只是捧着她那个快要临盆的肚子,时不时地看向后院。

“哎呀,我的命呀!可怜我为这个家操心。天天起早贪晚地给他做饭洗衣,家里外面里不用我来操持,可他却跟我藏心眼儿!”王氏假意地干嚎。

由氏早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重新梳得光亮。

“娘,这也不能怪爹,再说了,这事也许有出入。”由氏继续道:“可不管怎么说,您也是七娘的长辈,她也不能当着您的面摔脸子砸泔水桶呀!”

牧铁匠用力地狠吸了两口烟,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地把水烟袋锅子掷在地上,摔得很响。

王氏的心口窝跟着一抽抽儿,要是摔坏了,又得拿银子给他添补。

她可不愿意在牧老头子身上花费半点。

“七娘真那么干的!”牧铁匠瞪着凶神似的眼睛,吼声低沉。

由氏委屈地应了声,“爹,您是没看见,可叔叔婶子们的眼睛都不瞎,七娘她本来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得了银钱不想着给您送点吃的回来,竟然在城里大吃海喝的!”

“这不是打了肉……”

牧铁匠转身去了铁匠铺,没一会儿风箱的声音响起,炉火烧得嗞嗞响,随即便响起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王氏从屋里出来,摆手让由氏回家去,她最了解牧铁匠的脾气,别看他没去寻牧七,可桩事他定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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