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残忍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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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在回去时,蒋殊逸去停车场取车,燕大成作陪。

  在漆黑的路上,俩人一前一后走着,蒋殊逸试图开玩笑缓和一下关系,谁知道燕大成冷哼一声,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顿骂。

  “你别以为燕辞不说,我就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我女儿就这样让你糟践?我当初是不是说过,你要是不爱她,就把她送回到我身边,可你呢……”燕大成气得差点一口气顺不上来,顿觉得天旋地转,血压急升,慌忙从口袋里掏出药吃了两粒。

  蒋殊逸赶紧扶着他,替他顺气,“爸,您别气,您先冷静。”

  燕大成气顺过来后,一把推开他,“你少给我惺惺作态,这个女儿我不嫁给你。”

  他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那是燕辞的户口本,他气得颤抖的手指着上面的小字,对他说:“你看见没,未婚。”

  “我女儿名不正言不顺跟你,还要被你欺负,不负责任你算什么男人。啊?”他怒不可遏骂道。

  恰巧路人经过,很是好奇地侧目观看,蒋殊逸应该庆幸,他这几个月消停了不少,没有什么人盯着他了,不然,明天他就该上新闻了。

  蒋殊逸站在一旁,一声不吭让燕大成骂,燕大成光骂他还不解气,还踹了他一脚,“你不是很能说?合着燕辞骗我们这么久,你是不是用什么手段威胁燕辞和你在一起?”

  “要不是前段时间我问燕辞要她的户口本信息,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瞒着我们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领证,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想娶她?外面的女人好,那你去娶回来啊,祸害我女儿做什么。”

  “爸,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蒋殊逸说得很是诚恳。

  燕大成本想继续骂下去,燕辞和妈妈张静在酒店门口等得太久都不见有人来,就打电话去催他了,“你们取个车怎么这么墨迹。”

  “知道了。”燕大成说完挂了电话,还不忘回头警告他:“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你算。”

  蒋殊逸和他取了车,灯光远远就照在了张静母女二人身上,燕辞正搂着妈妈的肩膀,蒋殊逸看着那抹身影,向他保证道:“爸,我以后会好好对燕辞的。”

  燕大成没理他,车里的气氛很是尴尬,直到她们上了车,气氛才有所缓解,大家有说有笑起来,她们也并没有生疑,他们取车为什么这么久。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燕大成气撒出来就好了,可是燕大成那一番话,让蒋殊逸心里不踏实了。他还没和燕辞领证,他害怕她哪一天悄无声息离开他,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蒋殊逸出差时经常胡思乱想,现在只要燕辞不在他身边,他就极度缺乏安全感,燕辞那晚上说不愿意要孩子,更让他多想。

  他落地国外后,立马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要说这个想法,结果却没人接通。

  燕辞看见他打来的电话了,她特意没有接通,怕他会误会。

  因为她见了一个特别的人,许久不见的纪饶。

  说来也巧,她腰伤上几天复发了,她去医院碰见他值班,纪饶以朋友的名义约她吃一顿饭。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如果燕辞再拒绝,也显得她小气,只好答应下来了。

  纪饶的目光瞥见她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他喝了一口水,看着她试探性问道:“好久不见,听说你又和蒋殊逸在一起了?”

  “我……”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一直很关注你,我知道你和他重新在一起了。”纪饶看她欲言又止很是为难的样子,打断她的话。

  燕辞握着杯子,不敢抬头看他,“抱歉。”

  纪饶看她一脸歉然的表情,苦笑着说:“你不用抱歉,这不是你的错。最近我一直在反思我自己,为什么没有让你爱上我,后来我想,可能是……错的时间对的人,而他,是你对的时间错的人。”

  “我很后悔,前些年没有勇敢一点。”他失笑摇头,杯子里的水在他的摇晃下洒出来不少,打湿了他的衣袖,他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帕擦干净。

  “我知道我的道歉对你而言,可能弥补不了我带给你的伤害,但是……还是很抱歉,对不起。”

  “嘿,这是干什么,朋友之间吃一顿饭,怎么搞得像是谢罪宴一样。”纪饶故作轻松打趣道,但其实,他不甘心。他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被踢出局了,不过在她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太过了,否则,燕辞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之前不去找燕辞,不过是想着给两个人一些空间,让她先松一口气,他再去争取机会。

  可他没想到,蒋殊逸的动作竟这么快,他也是最近才得知,恰巧燕辞来医院看病,他才有机会见到她。

  后来的几天,燕辞去医院复诊完,碰上刚下班的纪饶,他执意要送她回家。燕辞打算拒绝的,她不想再让他误会什么。

  但纪饶把车停在她旁边,一副她不上车他不走的样子,车辆把后面要通过的车堵住了,引起后面司机的不满,纷纷鸣笛催促。

  燕辞无奈,只得坐上他的车,她还住在林微家里,蒋殊逸去出差了,她一个人搬东西有些麻烦,就打算等蒋殊逸回来后再搬回去。

  也就是她复诊完最后一天,她刚下车,就被蒋殊逸撞了个正着,蒋殊逸刚回来没多久,在林微家等她,哪知道这么巧。

  他愤怒地将燕辞拉到身边,因为力气有些大了,燕辞一踉跄差点摔了,她还没站稳,就被蒋殊逸拖着往回走了。

  纪饶坐在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着远去的俩人,眉毛上挑,嘴角勾起一抹笑。

  蒋殊逸把人带回家后,心中的火气还没下去,跑到冰箱猛地喝了大半瓶冰水,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委屈的她。

  “你解释解释?”

  “我刚才都已经和你解释很多遍了,我去复诊,他非要载我回来。”

  “你不会拒绝。还是说……你不舍得?”他语气满是嘲讽,走到她身边坐下,把水往桌面上狠狠一砸。

  燕辞见他冷嘲热讽的态度,根本就没听她解释,她既委屈又生气,和他较上劲了,向他喊道:“对,我就是舍不得,满意了没?”

  他的不信任,让她难过。蒋殊逸丝毫不顾及她当下的情绪,只顾着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想方设法让她死心塌地,却又在无意中伤害了她,蒋殊逸认为两人出现问题的根源是在于燕辞没有完全属于他,他们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他用什么留住她,用他那廉价的爱吗?他自己都没有信心。

  那一天,蒋殊逸像是不会疲倦一般,一次又一次占有她,他伏在她耳旁低声说:“我们结婚,再要个孩子。”

  她同意了。

  只是没想到,在她还没尝到甜头时,生活又重新将她拖入那漩涡中,任凭她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开那个让她想要一直忘记梦魇。

  她有过一个孩子,可惜没保住。

  她本以为那个意外除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被人提起,直到纪饶拿着一个文件袋出现在她面前。

  那时的她,已下定决心和他断了关系,就连朋友也不做了。在看到他出现时,她第一反应就是要离开,免得再生误会。

  但她还是因他那一句话而停下了脚步。

  “你的孩子很无辜。”

  在路边人来人往,不太适合讨论这件事,脑子一片空白的她任凭纪饶载着她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一路上,她都在回想着那件让她耿耿于怀的事情,纪饶并没有那么快给她那个文件袋。

  燕辞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双目无神。

  最残忍的真相,被他毫不留情地揭开,揭开当年一些人最丑恶的一面。他知道燕辞会因此而再次受到重创,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些人,只有被伤害得够彻底,她才不敢回头,她才不会忘记伤痛。

  他会陪在燕辞身边,在日后的漫长时光里,用爱意,慢慢淡化她的伤痛。

  燕辞看完那个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手脚冰冷,身体如坠冰窟,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脚步沉重得如同上了枷锁。

  她回到家时,蒋殊逸还没下班,他们本说好了,这周五去领证。

  可此时此刻的她,却如何也做不到,满怀着爱意和他成为合法夫妻。

  她伏在沙发上痛哭了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殊不知,这么多年,她看到的,从来就是一个假象。蒋殊逸,他内心是一个魔鬼。

  当蒋殊逸下班回到家时,以为会像往常一样,迎接他的是温热的饭菜和甜蜜的吻。

  他踏入黑漆漆的房子里,觉得有一丝反常,该不是还没回来,他心想,便自觉打开了客厅的灯。

  燕辞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坐着,目光呆滞,在看见他,她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红肿的眼睛很明显是哭过了,旁边放着她的行李箱。

  她把蒋殊逸吓了一跳,他脱下西装,搭在手上,走过去问她:“燕辞,怎么一个人坐在客厅,也不开灯?”

  她却犹如惊弓之鸟,他一靠近,她就退到沙发尽头,冷言说:“你别过来,我害怕。”

  蒋殊逸站在原地不再上前,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后悔了,我不想和你结婚,我们分手,以后再无瓜葛。”

  “是不是嫌我和你领证时间太晚生气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他耐心哄道。

  燕辞苦笑着,酸涩的眼角不断滑落眼泪,她别过头不再去看他,“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你。”

  她起身拉着行李箱往外走,蒋殊逸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次是玩真的。上次她悄悄搬走他没能阻止,这次,她当着他的面拉着行李离开,他绝不允许。

  “你去哪儿?”他抢过她的箱子。

  “去哪儿都行,就是不想再留在你身边,别说和你在一起了,现在我看见你,我就害怕。”

  “为什么忽然害怕我,是不是谁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他扶着她的肩膀,强忍住暴躁,明明早上出门前还很恩爱,怎么晚上回来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别人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对我做了什么?”燕辞厌恶地挣脱开他,心中的愤怒爆发出来,她厉声质问道:“蒋殊逸,我在你这里就这么不堪?我和我的孩子,在你眼里,不过就是随手可弃的玩物?虎毒还不食子,蒋殊逸,你是恶魔,连你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蒋殊逸抓住了她言语中的重点,可他仍是稀里糊涂,“什么孩子?”

  燕辞冷笑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音频,那是一段男女的对话。

  蒋殊逸一听,脸色大变,伸手要夺过她的手机,“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音频是蒋殊逸和苏敏云两人的对话,从夹杂着喘息的声音中,不难听出这是在什么场景下录制的。音频从何而来,纪饶没有说,不过她也猜到了。

  相比那些情事,燕辞更关心的是他们对话的内容。

  “要……要是燕辞怀……怀孕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娶……娶她?”

  “你放心,我不会娶她,也不会让她生下孩子。我的孩子,只能你来生。”这是蒋殊逸说的话,燕辞特地调大了声音,好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这不足以让燕辞对他完全死心并感到厌恶,真正让她心寒的是,他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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