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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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涵,你可真是让朕寒心呐!”岑君绝对着季如涵,指尖颤抖,语不成句。

“你可知道?朕听到太医说你怀孕了,是有多开心?你可知道?朕多大的期望来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可是你干了什么?勾结太医,为虎作伥,谋害皇妃,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欺君之罪!你好大的胆子啊!”

岑君绝躬身看着她,一字一顿犹如万箭穿心。

季如涵面色突变,连忙跪倒在地,大声辩解:

“皇上,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啊,都是……都是臣妾太爱你了,臣妾太害怕相知妹妹夺走了您的宠爱,犯下大错。请皇上饶命啊!”

“呵!季如涵,你当朕傻吗?你爱朕就要这么欺骗朕?你难道不知道后宫善妒是要处死的吗?”

“啊!”瘫软在地,吓得脸色发白。

“不,君郎,你不能这么对我。”

岑君绝放下指着季如涵的手,背过身去,“从即日起,你就在这玉俶殿好生反省吧!”

说完,拂袖离去。不再理会喜极的季如涵。

“多谢皇上饶命。”季如涵大喜,用力地叩头谢恩。

这个他岑君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他给了她宠爱,给了她地位,给了她无限荣光,可是她终究还是不爱他。

是的,岑君绝知道季如涵并不爱他,爱一个人眼睛里会有光,会时时刻刻溢出满满的爱。可是季如涵的眼睛里并没有。他并不知道季如涵爱什么,他以为他用所有的爱去温暖她,她就会找回当初青梅竹马时的爱恋。可是,并没有。他终究是失望了……

牢房中的相知,艰难的抬起虚弱的手,抚了抚额头。她知道她高烧发热,这几日她实在是扛不住了。想起爹爹临终前的嘱托,相知苦笑了一下,她这个不孝女,恐怕不久后,她就要去跟爹爹请罪。唉,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惨然一笑,她怕是要提前去了。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岑君绝,她有些释然,不管他会不会爱她,她都要先走了,不会再等他了,或许她真的是不爱了……

当高公公禀告相知夫人在牢房发烧近乎病死的时候,岑君绝的心猛然一痛,大脑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巨大的恐慌感随之而来,仿佛这世间就独独留下他一人,他愣愣的呆住了。他这几天失落极了,心头满是茫然……

“皇上,可需要杂家去给牢头回个话,让他回去了?”高公公,见岑君绝没有何回应,企图揣摩他的心意。这几天皇上心情恍惚,他已经试过好几次了,屡屡得逞。现在他在宫里的地位又提升了不少。

“高顺喜!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做朕的主意!”不过那一瞬的疼痛似乎让他找回了状态,他立刻感到了些不对劲。冷眸一狠,两道视线如同利刃射向高顺喜。

高顺喜立马感受到了岑君绝的杀意,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饶命,奴才一时心急。请皇上恕罪。”

“罢了,一会儿下去自领五十大板,那相知夫人如何了?”

“是,奴才谢皇上不杀之恩。殿外,牢头递话,说相知夫人偶感风寒,体弱气虚,加之牢房潮湿,现已高热不退,请皇上赐太医前去一看。”高顺喜心下骇然,这次恐怕是栽了。

“那还不赶紧宣太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岑君绝心头一躁,啪的一下,扔出手中的奏折。

“是,奴才这就去宣。”高公公,说完,快步退了出去。

待高顺喜退下了,岑君绝深深地叹了口气,将手中刚刚拿起的折子,又扔向一边,屈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岑君绝想了又想,高声呼唤:“来人呐!”

外殿的许德顺闻声,快速跑了进来:“奴才在。”

“给朕更衣。”

等岑君绝一行人到大牢的时候,太医已经走了。相知湿冷的牢房已然换了一间。新的牢房干净宽敞,床板也是干燥的。相知还没醒,她已经病了好些天了。太医略微看了看,不以为然,说是风寒入体,暂时昏迷。

牢头远远的看见了岑君绝一行人,连忙迎接。心下暗想:幸亏一时心软给相知换了牢房,要是皇上看见之前的景象,他的小命不保。

“参见皇上”一群人在牢房门外,乌压压跪倒一片。

“嗯,平身吧。”岑君绝冷冷到。并未做任何停留,径直走了进去。

一旁的牢头引路进来,岑君绝走进牢房,见牢内干净整洁,眉头一皱。不能理解在这样的环境下相知怎会高热不醒。暗想,莫不是牢头夸大了吧,又或者是相知故意引他前来,想重获恩宠?

这时,相知的牢房近在眼前,牢头不知道情况,不敢乱说相知的病情如何。

只道:“太医说夫人是风寒入体,并无大碍。”

岑君绝听了冷眉一皱,他有点后悔今天这般冲动了。转念一想,既然来都来了,还是看一看吧。如此一想,他加快脚步,走近相知的床前。

只见,相知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却是满头大汗。

他心下一愣,暗自嘲讽自己。是啊!他与她成亲五年了,一直以来,相知都是默默陪伴。总是在他疲累的时候送来一碗参汤,嘱咐他莫要太累,然后便识趣的退下。到底是他太忽略她了。

他蓦的叹了口气。低声质问到:“这就是太医说的没事?”

牢头一听,大呼不好。他没料到岑君绝这么在乎相知,还以为只是面子上过来看一下。如今大怒,怕是大祸将临。

腿一软,直接扑在地上大呼冤枉,“启禀皇上,太医刚走,确实是说并无大碍。”见岑君绝没接话,又说:“小人这就去太医院,再请太医。”

“不必了。下去自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说完,岑君绝上前,一把抱起昏睡的相知,心下一骇,太瘦了,近乎全是骨头,犹如纸片。眸色一沉,大步朝外走去。

并吩咐到:“小顺子,去请太医到玉髓殿。”

“是。”许德顺低声应允,他知道高顺喜倒了,皇上这是要提拔人了。暗自欣喜,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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