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会摆架子的。

白菀对这类人摸得透透的，他不需要恭维，只看战绩，很好搞定。

她上前一步，保持适当的距离，跟秦颂说，“我不需要跟秦老师你一起练习，你只管彩排你的舞蹈，等比赛那一天，我们台上见。”

张晶愣了一下，没想到白菀突然就这么好面子了。

什么话都敢说。

秦颂也觉得好笑，“好大的口气。”

白菀笑了笑，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再见，秦老师。”

她要去练舞了。

秦颂的表情挺奇怪，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张晶过来劝他，“她年轻，说话都不考虑，你别放心上，说实话，我觉得她……”

秦颂打断她的话，“她都这么说了，那到时候就试试，我倒要看看她几把刷子。”

张晶噎住，“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比赛你都开玩笑？”

“比赛而已。”秦颂毫不在意道，“次次都拿奖，这次要是因为她搞砸了，我觉得也算是一次不错的体验。”

张晶，“……”

现在的年轻人！

一个比一个张狂！

当天晚上，白菀练完舞，张晶在原地等她，想再劝劝她去找秦颂主动示好。

白菀笑着问她，“老师，你不是一直都愁秦颂不想要搭档吗？现在算不算把我定下来了？”

张晶一愣，给气笑了，“你还真打算这么做啊？你们一次都不彩排，到时候上台了一点默契都没有，会出大事的！”

白菀，“你比我更了解秦颂，现在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

张晶愣是被白菀给说服了。

她仔细想了想，越想越好笑，“你们俩真是奇葩到一块了，一个比一个张狂。”

白菀练完了舞，出了一身汗水，跟张晶道别之后，就去换衣服了。

此刻已经是深夜，更衣室里就她一个人，白菀打开衣柜，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恶臭。

把衣服拿出来打开，她登时低呼。

衣服里竟然裹了一只死老鼠！

老鼠看起来死了有一阵了，开始腐烂，味道很快就充斥了鼻腔。

张晶在外面听到声响，问道，“怎么了白菀？”

白菀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对外说道，“老师我没事。”

衣服不要了，裹着死老鼠丢进垃圾桶，穿着练舞的衣服出去。

白菀回到医院，趁着安静的时候，回想会是谁捉弄自己。

死老鼠这样的手段太低端，她第一时间联想到了年纪小的舞者，可在这里工作这么久，她几乎没有结交什么朋友，更没有结仇，所以没有理由被人算计。

白菀翻了个身，正好看见反光玻璃上的自己，她不由得想起这段时间，被张晶特别照顾的日子。

嫉妒。

跟靳临寒工作的那段时间，她见过太多丑陋的嘴脸。

嫉妒是最常见，并且毫无理由的扭曲心里。

次日早上，白菀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剧院。

她在更衣室里捣鼓了一阵，出来时，跟朱笑笑碰了正着。

白菀对她影响挺深刻的，因为她是这个舞团里，最突出的一位学生。

呆的时间也最久。

朱笑笑跟名字相反，长了一张高冷脸，走到哪都像是谁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两人碰见也没有打招呼。

白菀出去之后，驻足回头，看见朱笑笑背影消失。

自己来了之后，朱笑笑就从第一成了第二。

她不由得想，死老鼠是她放的么？

下午，舞团里就出事了。

另一个女生的衣服里也裹了死老鼠。

她的胆子最小，发现的时候闹得整个团里的人都知道了，哭了好一会都没有缓过来。

白菀在垃圾桶里翻了翻，那死老鼠跟自己的那个差不多。

想必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白菀？”背后有人喊她，“你翻垃圾桶干什么？”

白菀回头，见是那个被吓唬的女生贝露。

白菀拍拍手，站起身来，“就是好奇，看看这老鼠是真的还是假的。”

贝露激动道，“怎么可能是假的，我的衣服上全是老鼠血，恶心死了恶心死了！”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哭。

白菀没吭声，抬眼看见朱笑笑走了过来。

她冷冷的看了贝露一眼，“哭成这样，我还以为是老鼠塞你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