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相柳成了我的小伙计。

我让他去山上采药。

他却叼着毒蛇和小鹿回了家。

像是求我表扬一样。

眼里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我又无奈，又心疼。

只能摸摸他的头，告诉他要按照我教他的那样找到一样的草药。

否则，我和他迟早饿死。

更何况，我在这待不了多久。

在我还不存在的时空里，我只能待三个月就要回去。

所以，这三个月里，我要教会他如何自保，如何疗伤，如何赚钱，在这样的乱世中活下去。

一个月的时间，相柳终于将所有的药草都认齐了。

最基本的医术在我的以身授术下也基本掌握。

只是他偶尔也会抱怨。

“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学会呢？”

“不是还有小夭姐姐你吗？”

我张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如果可以，我自然也想陪着他长大。

可是……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专心的将脑海中的医书写下。

在我离开后可以留给相柳。

有一天，我正在看回春堂的病人。

被外面的打斗声吵到。

出去后看见相柳正在和一个男孩打得很凶。

本来我没相管。

却看见相柳露出了獠牙，和红色的血瞳。

对着男孩的手就咬了下去。

男孩嚎啕大哭。

听到声响的男孩的父母冲了出来。

将相柳推倒在地。

拳脚相向。

我心疼不已，急忙冲出去。

制止他们。

“对不起，是我教导无方，你们别打他，是我的不对。”

“他根本就不是人，是妖怪，你看看他的头发，还有他的牙，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滚出清水镇！”

“滚出清水镇！”

周围看戏的人也纷纷加入。

恢复了神智的相柳害怕的躲在我的身后。

语气悲伤。

“对不起，小夭姐姐，他们说我是无父无母的小妖怪，我一时生气，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我叹了口气。

低下头握住他的手。

对着面前愤怒的村民。

弯腰致歉：“对不起各位，今晚我就带着相柳离开这。”

打发了村民后，我回到医馆长久的坐着。

一动不动，看着药材发呆。

相柳走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低着头。

“都怪我，对不起，他们说的对，我是讨人厌的妖怪，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心中一软，我抱住他。

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他哽咽到身体缓缓抽搐。

我轻声安慰：“相柳，不管是人神妖，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人有人的苦难，神也有神的职责，妖怪怎么了，妖怪也有好坏之分，只要你一心向善，大家一样尊重你。”

“如果再遇到今天的情况，你应该怎么做？”

他迷糊了半天，嘟囔了一句。

“我会让着他，再也不打他不咬他了。”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后脖颈。

“真乖。”

“相柳，你要知道，你有九条命，妖的寿命比人长，也比人强大很多。”

“面对弱者我们应该去保护，而不是伤害，你懂吗？”

相柳从我的怀中抬起头。

一张稚嫩的脸，透露出疑惑：“那要是被保护的弱者并不感激回报我呢？”

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

笑了笑。

“难道你保护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感激你吗？”

“帮助人不是为了获得回报的。知道吗？”

他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

我想到他的以后。

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水镇是待不下去了。

如今我没有地方可去。

又有谁可以托付呢？

见我闷闷不乐，相柳的小手伸到我的面前。

眼神有些可怜。

“我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小夭姐姐，你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