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景眸光清澈透亮,似笑非笑的说:“目前在英国,感觉还不错。”
他犹豫了一下:“我堂姐太热情了,但她没坏心的,你别放在心上。”
叶浅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介绍对象的事情,淡淡地说:“没关系,我和她说清楚了,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了。”
贺闻景表情微微诧异,目光黯淡许多,嘴角笑意明显:“是我想错了,其实你变化挺大的,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除了专注画画,对周围一切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感觉,可是伤了好多男同学的心。”
叶浅抿了抿嘴唇:“你真会开玩笑。”
大学四年,对于男同学的示好和追求一直是明确拒绝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没发展过感情,肯定不至于伤心。
她不是冷漠,而是提不起兴趣,没有心思去关注学业之外的人和事。
贺闻景垂下眸子,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笑。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下个月的画展,你应该也看到过消息。”
关注过美协圈子都知道这个交流画展,叶浅也不例外。
京市作为国内中心,这种大型画展,参展的作品是难得一见的著作,画作者也会到场,会有很多圈内名流人士参加,但是据说此次交流会的主办方是私人砸钱,声势浩大,需要邀请函才可以进入。
叶浅大学毕业后,并没有去拓展人脉,对名誉也很淡薄,她喜欢远离喧嚣,所以才有了开画展的计划。
对于这种画展,她没多大兴趣。
叶浅点点头,“有听到过。”
“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这次主办方是我叔叔,多带一个人问题不大。”
“据说这一次有严巍老先生的画作展出,老先生生前为人低调,画作也极少面世,这一次不少人是冲着他的画作来的。”
叶浅本来想直接说没有兴趣,可听到严巍的名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严巍是她以前的老师。
“舅舅,我饿了。”小远摇着贺闻景的手嘟囔。
聊得太久,两人都忘了还有个小朋友。
“好,舅舅送你回家。”
贺闻景拿出手机,“叶浅,我们加个微信吧,如果你想好了,就告诉我。”
“好。”
两人加好微信,和叶浅挥手告别。
回到画室,叶浅有些发呆的坐在座椅上。
严巍是她唯一拜过的师父,八岁那年参加过一个比赛,乖巧灵气的叶浅合了老先生的眼缘,收为学生,后来的一笔一画都是经过严老的指导,画技也飞速提升,严老却从不提及名誉钱财,一心专注传承画技。
只是严老年事已高,五年后便撒手人寰,那张慈祥爱笑的面孔也变成了黑白色,却深深刻在了叶浅的心底。
她想,如果还能再见到老先生的画作……
可这样的顶级的交流会要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才可以进,自己和贺闻景以前几乎没有交集,可以说是今天才认识,她确实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浅浅。”
叶浅扭头,见陆濯走进画室,眼底带着笑:“想什么着呢这么专注。”
“你怎么这么早,现在才五点多。”叶浅有些诧异的问。
“等你下班吃晚餐,怕高峰期堵车,就提前来了。”
叶浅愣住,陆濯的公司在南区,开车至少一个小时,那岂不是四点钟就下班了。
“我看看你脖子上好些了没?”陆濯俯下身体看向她的脖子。
“早上擦了药,好多了。”
叶浅一边说,一边乖乖的偏过头,给陆濯看。
突然想起陆濯脖子上的伤痕,“对了,我也看看你的。”
陆濯笑了一下,微微抬起头,“好。”
陆濯身高188,叶浅也不矮了,167的身高还是得踮起脚尖看,陆濯抬头根本没必要。
这抓痕本来几天就可以好,只是后来碰了水,伤口感染没及时擦药,这才拖了好些天。
叶浅眼睛盯着那几道疤痕,无意识的把手搭在陆濯手臂上,主要是想看仔细一点,祛疤药膏上写着一定要等结痂都脱落后用才有效果。
轻柔地呼吸洒在陆濯脖颈处,叶浅没有用香水,他却能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他压制住粗重的呼吸,只感觉得火苗都要窜到嗓子眼了。
“痂都脱落了,但是有一些浅浅的疤痕,可以擦祛疤的药膏了。”
叶浅说完退开身体,从口袋里拿出一支药膏递给陆濯。
陆濯接过药膏,眼底有些玩味的看向叶浅:“浅浅的疤痕?”
叶浅点点头,认真地说:“对啊,很浅的,只要每天涂两次,疤痕就会淡下去,这个是最好的一款了,店员说肯定不会留疤。”
她以为陆濯担心药膏没作用,赶紧和他解释。
陆濯眼神稍暗,对上叶浅那双澄澈的眼睛,声音低沉,语速慵散:“既然是浅浅的疤痕,那就当做浅浅的对我的标记,就让它永远留在我身上,永久标记。”
叶浅有些猝不及防,脸一下子红了。
“这样不好吧,其实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叶浅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审美还是在线,陆濯这张脸,实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疤痕不在脸上,但也影响美观。
“这一点疤痕我真的不在乎,而且除了你,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人可以这么仔细看我了。”
陆濯声音突然一本正经,视线也变得灼热,烫的叶浅心跳加快,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陆濯。
“那随便你吧,不是说要去吃饭吗?那我们走吧。”
叶浅转过头,自说自话的去拿画室的门锁。
陆濯眸中的笑意似乎要溢出来,看着她害羞的无措举动,真想把人抓过来狂亲一顿。
叶浅脖子上的红点还没完全褪下去,辛辣刺激,发物都不能吃,西餐的选择性太少了,最后去了一家私房菜。
两人坐在包间,叶浅看陆濯点的都是清淡的菜。
“你点一些你想吃的吧,我不吃就好了。”
“不用,我和你吃一样的,怕你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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