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王爷对妾身如此之好，妾身嫁给王爷后，定尽心服侍，为王爷分忧。」
我熟练地倒起茶水，捧给宁易韩。
顺便瞥了眼神情紧张地躲在屏风后面，红着脸盯偷看宁易韩的罗琬。
这恶心人的大好机会，我怎能放过。
「罗……浣浣有心了。」
当着父亲的面，宁易韩不便多言。
「但这些礼物，不全是给你的，还有……」
「感谢王爷好意。我原也想搜罗些好药送给我那妹妹，她这脸不知怎的，突然起疹破了相，模样略有些可怕。」
我主动接过宁王手中的药瓶：
「还是王爷懂我，主动送了这么些药来。」
「爹你看看，都是上好的疮药，妹妹的脸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你胡说，分明是你下药毁了我的脸！还把我，还把我……」
罗琬终于绷不住了，从屏风后面窜出来，一把将站在宁易韩边上的我推开。
原本笑嘻嘻的父亲，见罗琬出来发疯，脸色瞬间黑了起来。
「丢人的东西！你给我下去！休在三王爷这里胡闹！」
等父亲骂完，我拉住了他：
「没关系的。任谁出了这档子事心里都会不舒服，想必妹妹做了什么噩梦，才这般讨厌我。」
我挤了几滴眼泪，悄悄打了个响指。
「唰！」
我不仅将罗琬的面纱扯了下来，也「不小心」将她的外衣扯了下来。
等众人回过神来，罗琬脸上的面纱落在了地上。
「啊！」
罗琬尖叫一声，慌忙逃离大厅。
宁易韩瞥见她的模样，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侯府。
8
自打那日再次出丑，罗琬不再总是找我麻烦，又安静起来。
兔崽子又想搞什么鬼？
我拜托宁陌盯着罗琬离府后的动静，再次溜进罗琬的房间摸索。
可未等我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祸患就来了。
我在郊外散心的时候，突然闯出来一帮土匪，钳制住我的手脚，塞住了我的嘴巴。
猛烈的药水味传来，我克制不住地昏了过去。
等醒来，几个满身臭汗的大汉将我摔在床榻上，围着我淫笑。
「小妹妹好生标致，来和我们玩玩呗？」
我想起来了，之前罗琬也是这样，将毁了容的我丢进妓院里，任凭我怎么求救，都没有人出手。
「几位大爷不如先给我松绑，反正我也跑不了，多双手还能服侍得各位更爽快。」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堆起笑容和土匪周旋。
「今儿倒是碰上个善解人意的妞了，行，算你识相，你可要好好侍寝呀哈哈哈哈哈。」
大汉急不可耐地给我解了绳子。
「啪！」
我立刻打了个响指，准备逃出屋子。
「碰！」
房门一下被推开，一个人影闪现出来，抓住我就跑。
9
等我回过神，早已换了个房间，宁易韩站在门口，盯着我看。
我迅速拢好散开的外衣，瞪了回去：「你看什么！」
「我之前从没发现，你竟如此好看。」
我心中警铃大响，这登徒子莫非见色起意了？
「幸好我来得早，没让你被那帮贱民糟蹋。
「是我救了你，浣浣。」
「少在这放屁，这不过是你和罗琬的计谋罢了。」
「我说前些日子你怎么端庄起来了，看来到底还是没变，那日在府上你不过是故意装装样子气琬儿吧。」
宁易韩突然上前，握住了我的手。
「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我不知道琬儿竟对你下如此毒手，是我看错她了。」
「我从琬儿口中得知她的计谋后，第一时间就来救你了。」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说吧，是不是想要账本原件。」
我鸡皮疙瘩直起，猛地抽回手，打断了他的假情假意。
见我不上当，宁易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他还是没放弃。
「账本的事，我们好好商量，你一定是被歹人利用了，对不对，告诉我谁指示你这么干的，我定不亏待你。」
妈的脸皮还是你的厚，我心底翻了个白眼。
「也不是不行，你和罗琬断干净，我就答应你。」
「这，琬儿对我有恩，我答应过要娶她的，实在不行，我让你两做个平妃，可好？」
我呸！想得到好。
究竟是什么恩情，即便他知晓了琬儿的毒辣手段，也还是愿意娶她？
我的脑子开始飞速旋转。
「不行，我当正妃，她当侧妃，我可以告诉你更多消息。」
我假装同意，眨巴着眼看着宁易韩。
「好，一言为定。」
刚回到侯府，宁陌悄然出现在我的房内。
10
「干什么！你吓死我了！」
我刚开门就看见一张脸贴着门框盯着我看，若非生得俊俏，我早一拳头砸上去了。
「这不是担心你吗。」
宁陌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
原来宁陌一查到罗琬的阴谋就赶来提醒我，可惜扑了个空。
「我马不停蹄找到了你，可你已经被救下了。宁易韩救你是为何？」
我突然感觉宁陌的语气颇有些酸味，赶紧把账本的事告诉了他。
「我告诉他指使我这么干的是太子。」
我笑着给宁陌倒了杯茶。
「这事得亏有小将军你告诉我朝堂这么多趣事，反正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接下来就等着狗咬狗吧。」
「那是，小爷我消息可灵通了。」
宁陌喝完茶，突然递了个蓝色锦盒给我。
「喏，你记得随身携带。」
我打开一看，是一把银色短柄刀，底部刻了一个「浣」字，刀口闪着幽蓝的微光，很是锋利。
「我自己做的，你不是还说想习武来着吗，勉强同意教教你吧。」
宁陌挠了挠头，眼神飘忽。
「谢谢你。」
刀锋冰凉，摸着却分外温暖。
自从我「投靠」了宁易韩后，他对我愈发殷勤起来，全然不顾罗琬愈加发白的脸色。
我知道，他想从我这榨出太子的行动。
我将宁陌给我的消息稍作修改告诉了宁易韩。
于是，暂时地，宁易韩在朝堂上愈发春风得意。
大家都在猜测，他会不会取代太子的位置。
而作为未来可能的太子妃，我自是功不可没。
宁易韩日日往罗府送着各种奇珍异宝，隔三岔五来看望我。
眼看婚期将近，罗琬又绷不住了，故技重施。
但这次的「土匪」是我安排的。
11
我被塞入马车后，立刻有人帮我解了绳索。
透过窗帘往后看，罗琬果然在后面跟着。
「小姐，要把她引得远一点吗？」
「不，去最热闹的芊音楼。」
芊音楼是京城生意最红火的青楼。
这一次，我要她身败名裂。
不久前，我在青楼上和一位身材丰腴的美人对坐饮酒。
「我想好了，我可以帮你，但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美人低头垂泪，眼眶发红，抿着嘴轻声呜咽。
看得我都想抱住她好声安慰。
「姑娘放心，我不会食言。」
我从王府书院拿的那几张信纸上找到了眼前这位白姑娘。
她是芊音楼的名妓，曾得宁易韩垂怜，对他有了好感。
宁易韩凭着满嘴空口诺言，俘获了白姑娘的芳心。
「他说可以让我做他的侧妃，我知道我身份低微，能嫁给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我从没想过他一直在骗我。」
宁易韩的红颜不止白姑娘一位。
那一沓甜言蜜语的信纸尽是与各个青楼女子的缠绵。
什么「我会娶你」，不过是骗他们真心实意为自己刺探情报的棋子罢了。
我去各个青楼寻找他的棋子，不需我多费口舌，一封封信纸摆在桌上，他们都纷纷倒戈。
马车停靠在芊音楼后院，我主动钻进麻袋，被扛上了楼。
刚进房，我费了点劲猫在横梁上，等着好戏上演。
片刻后，罗琬地走了进来。
12
「怎么没有人？」
正当她疑惑之际，三个醉汉走了进来。
「哪来的小妞，陪爷爷玩玩。」
说着，就伸手去扯罗琬的衣裳。
「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
罗琬一脸慌张，死命拽着衣服逃窜。
「哪来的臭脾气小姐，这烟花之地来都来了，不如让我带小姐耍耍。」
醉汉毫不理会罗琬的尖叫，猛扑了上去。
我打了个响指，没眼看这肮脏的画面，从后窗跑了出去。
第二日，罗琬在烟花楼与三名大汉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传遍了京城。
父亲气得当场晕厥，罗府乱作一团。
「王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害的。」
罗琬哭得稀里哗啦，跪在宁易韩面前苦苦哀求。
她脸上的伤因为名药医治好了七七八八，但还是留下了些疤痕，皱成一团十分难看。
「是她！肯定是这个贱人害的我，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是她在——」
罗琬凶狠地瞪着在边上看戏的我，话未说完，却被宁易韩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我警告你，不准再动罗浣。」
「我之前不过是报答你的恩情，可闹到这一步，别怪我无情。」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有什么脸面栽赃我的王妃。」
「罗琬，你怎么还不去死。」
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话语，只是我成了那个冷漠的旁观者。
此刻罗琬也成了那枚弃子。
13
「我倒是好奇，妹妹如何对你有恩，若真是大恩，那王爷可不能这般对她。」
我背对着宁易韩，假意扶起罗琬，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吓得她缩回了想打我的手。
「浣浣你还是太善良了。原本你妹妹也是个温柔的人，却变成了如今这般泼妇模样。」
「我也是被她骗了，你不知道，她之前将你说得有多恶毒。」
宁易韩体贴地拉过我，告诉我这份「恩情」的由来。
「当年我中奸计身负重伤，命悬一线，是年纪尚小的罗琬舍命救我。」
「我赠她一只香囊，许她一世平安。」
「再后来，罗琬找到我，取出香囊，说想嫁给我，我同意了，因此无论做什么，都一直护着她。」
「但以后不会了，我给她的回报已经够多了，以后你才是我想守护的人。」
呕。
我逼迫自己露出微笑，转身瞪了眼缩在角落不敢说话的罗琬。
我说我的香囊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罗琬偷走了。
不仅偷走了物品，还偷走了我的经历。
罗琬深知我的倔强性子，一招，就将两人都蒙在鼓里。
好在，我重生了。
14
哄走了宁易韩，我跷着腿坐在椅子上盯着罗琬看。
「你，你要干什么。」
罗琬贴着墙壁，不敢动弹。
「你倒是聪明。」
我抓了把瓜子，叽呱叽呱猛嗑。
「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不打算告诉王爷。」
「不仅不告诉，我还可以让你继续做你的王妃梦。」
「你休想再耍我！」
罗琬攥紧拳头，满脸不可置信。
「我说，你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值得我耍的？」
「那，那你肯定有什么苛刻的条件。」
果然，这兔崽子还不死心。
「放心吧，没条件，按我说的去做就好。」
我贴着罗琬的耳朵，悄声说着我的计划。
15
不久后，太子倒台，三王爷上位。
「浣浣！多亏有你为我出谋划策！」
「从明天起，你就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宁易韩一高兴，冲进我的房间抱起我转圈。
别他妈的碰老子！
我使劲一拧，从他的怀抱中脱了出来。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怎么会呢。我可开心了，只是明日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了，按理说，我们今天不能见面呀。」
确实不方便见，我可有一摞子计划还没做完呢。
宁易韩成了太子，我的复仇也快到最终章了。
「浣浣，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宁易韩抱住我，低头在我耳边呢喃。
呕。呕呕呕。
我有些心理不适，想着法推开他。
「你要做什么！」
没等我找到借口，宁易韩一把抱起我，躺倒在床上。
「浣浣，我等不及了，能否现在就答应我。」
他眼神迷离，不知道来之前喝了几斤几两。
这王八羔子想霸王硬上弓？
「王爷别急嘛，这洞房，还是得依着传统来。啊——」
宁易韩根本没听我在说什么，咬住了我的耳垂。
去你妈的敢碰老子！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宁陌给我画的名叫「泰迪」的狗。
我奋力挣脱被钳制住的手，用力打了个响指，狠狠向宁易韩的裆部踹去。
数秒后，房间里传来一声痛呼。
「怎么了，王爷你怎么了？」
我装作慌里慌张，从他身子底下钻出来，一脸好笑地看着他。
「没，我没事，突然身子有些不舒服罢了。」
宁易韩强撑着，没有伸手去捂小兄弟。
「浣浣你等我，我明天定风风光光地来迎接你。」
说完，他狼狈地冲出房。
16
「我要是你，我就抽出刀向他的老二捅去。」
宁陌又冒了出来，比了个手势。
最近他三天两头往我屋子里跑。
「不行，那岂不是污染了这把好刀。」
宁陌蹦到我面前：
「你可想好喽，太子妃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我翻了个白眼。
「少开玩笑。你我谁不知道这王八羔子现在只剩下个太子皮罢了。」
当朝太子宁易墨与三王爷宁易韩均非明主，私底下干过不少令人发指的勾当。
早有人暗中拥护宽厚温和的二王爷宁易羽为王。
先前太子和三王爷斗得厉害，不仅有镇国将军煽风点火，也有其他势力悄然布局。
当然我也吹了些「枕边风」，还指引那些被宁易韩骗得团团转的青楼女子搜集了不少情报。
一边坐山观虎斗，一边偷偷掏空宁易韩的底子。
我要让他体验一把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痛苦。
第二日，大婚。
三王妃盖着大红头盖，慢慢走入花轿。
我坐在酒楼上看着迎亲的队伍越走越远。
罗琬终于做上了她日思夜想的王妃。
等洞房花烛揭头盖之时，不知宁易韩脸上会有何等表情。
17
我戴上面巾策马往东边奔去。
近期宁易韩得势，旗国探子也活跃起来。
宁陌趁此收获了不少消息。
我父亲也查到了些秘密。
七岁那年，我骑马坠河，母亲为救我不幸溺亡。
马被人做了手脚，河里有人提前等着母亲。
宁陌按照约定，已经在东郊等我。
「我抓到几个宁易韩的人，问出了很多事。」
宁易韩与前太子相斗，身负重伤将其引到此地。
他与将军巫马荼里应外合，给前太子扣上勾结外邦企图谋逆的罪名。
皇上震怒，赐死了前太子。
宁易韩却出了意外，不知去向。
四王爷宁易墨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被立为新太子。
宁易韩的苦心谋划为他人做了嫁衣，他本该就此死去。
可他偏偏被我救了，还恩将仇报。
「你可知为何巫马荼愿意帮助宁易韩？」
宁陌微垂眼眸，摁住了我的肩膀。
「他杀死你娘，栽赃给前太子，以此谋取合作。」
「什么！」
18
我的身体不由颤抖。
「这也是为何你与你妹妹，他势必会娶一个的缘故。
「假借扫墓之由偷偷与旗国往来，任谁也不会对此有疑。」
多么残忍的话。
我猛攥拳头，捏得手心发疼。
沉默片刻后，我抬起头，万般冷静。
「我娘的墓里，必有他暗中勾结旗国的证据，你放心去搜，我这就去找我爹，他断然不会怪罪。」
「听说宁易韩在这里放了个箱子，钥匙在他身上，你千万小心。」
我再次快马加鞭奔回京城。
整条街都因我和他的婚礼张灯结彩，红纸漫天。
四处烛光耀眼，烧得我怒气冲天。
「爹！」
「你！你怎么在这，莫非是新婚之夜又闹了别扭？」
我一股脑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眼眶发疼。
「他竟敢！他竟敢！」
父亲猛地起身，胸口剧烈起伏。
「你娘家规森严，当初不顾长辈反对执意嫁给我，他们从未来看过你娘一眼。」
「可巫马荼到底还是你娘的亲哥哥。那日你娘出了意外，他赶到府上，势要与我讨个交代。是三王爷好声劝住了他。」
「我虽发现你娘的事情有蹊跷，可怎么也查不到三王爷的头上。」
父亲狠狠拍桌，痛哭起来。
「父亲莫急，我必让他血债血偿。」
是夜，我再次潜入王府。
18
未等我靠近新房，一声尖利的惨叫传来。
我在纸窗上悄悄戳了个洞，往里张望。
屋内一片狼藉。
罗琬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满脸青肿。
宁易韩阴沉着脸，抓起罗琬的头发就往地上撞。
「说！罗浣呢！你这个贱人是不是又将她绑走了？」
「这么想当我的王妃？好啊，我成全你。」
宁易韩粗暴地扯开罗琬的衣裳，狠狠压了上去，双手死命掐着她的脖子。
「咳咳，我……没有。」
罗琬绝望得流下泪，眼神逐渐失去色彩。
在宁易韩干龌龊事的勾当，我看见了他腰中悬挂的铜钥匙。
「啪！」
我溜进房，一把扯过钥匙，顺手将滚烫的茶水猛地泼向宁易韩，迅速离去。
「啊！」尖叫传来，我倍感痛快。
很快，我新婚失踪，罗琬惨死在三王爷婚房的消息闹得满城皆知。
一并传出去的，还有罗琬曾绑架我，企图毁我清白的事。
以及三王爷在青楼四处留情，贪赃枉法的事。
宛如惊天炸雷，京城所有的茶铺酒楼，都在议论这个行事龌龊的新太子和蛇蝎心肠的罗琬。
皇上当朝痛斥宁易韩，令他禁足思过。
「就这？到底是皇子，处罚也太轻了。」
我听着宁陌转述朝堂之事，很是不满。
「他这称帝梦该到头了。」
19
「哐！」
宁易韩喝得满脸通红，将院子砸得稀烂。
「谁惹王爷这般生气？」
我突然出现在门口，躲过飞来的花瓶。
「罗浣！」
宁易韩猛地向我扑来。
我侧身一躲，闪到石桌后侧。
「你新婚之夜到底去哪了？」
他双眼通红，颇有几分唬人。
「你这般残忍狠毒，还想我嫁给你？」
「我那好妹妹倒是与你绝配。渣男贱女。」
「宁易韩，你怎么不去死？」
我两手抱胸，好笑地看着表情狰狞的三王爷。
「是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但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太子！」
「你以为有几本破账本就想牵制我？乖乖当我的太子妃，我不与你计较。」
宁易韩嗤笑一声，眼神阴毒。
「王爷不好了！」
一个下人跑出来，在宁易韩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猛然色变。
「罗浣！你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和二皇兄勾搭到一起了？」
流言漫天，宁易韩自是要找人解决，可我岂能让他如愿？
于是，向来温和沉默的二王爷站了出来，三言两语间，三王党纷纷倒戈。
「你以为，我只知道你贪赃枉法的龌龊事？」
「你害死我母亲，我定要你偿命！」
「你怎……不，你母亲溺水而亡分明是被你所害，少血口喷人。」
宁易韩神色慌张，却咬死不认。
我猛地将墓中发现的一沓书信拍在桌上。
宁易韩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浣……浣浣，我不是真想杀你娘，不过是想挑拨离间而已，可我没想到，你娘水性极差……」
「你给我闭嘴！」
我抄起石头向宁易韩砸去。
「浣浣，你原谅我，这事不可以传出去，我求你！只要你不说，我还是太子，你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他直接跪在地上，眼中抱着一丝侥幸。
「太子接旨！」
门外传来了公公的尖嗓。
「太子宁易韩，屡次三番勾结外邦，杀害手足。今褫夺太子之位，逐出皇族，贬为庶民，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看着脸色苍白的宁易韩被拖走，我长舒一口气。
这场复仇，终于接近了尾声。
20
宁陌打开箱子后，我根据里面的书信找到了巫马荼。
舅侄相认，巫马荼自是站在我这一边，懊恼之下他亲自将证据呈给皇上。
一时间，龙颜大怒，百官群斥。
仅剩的三王党尽数斩杀，二王爷成功当上太子。
宁易韩再无翻身的可能。
深夜，我偷偷进入牢房。
「浣浣！你会救我出去的对不对！」
「浣浣！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之前有个算命先生，他说曾过我命中有劫，会有贵人相助，这个人肯定是你！」
我一脚踢开他抓着我裙摆的手。
「是啊，你确实有过一劫，我也帮你渡过了，可我却落得个什么下场？」
我将当年的真相告诉了他。
宁易韩颤抖着抱住头，缓缓蹲下。
「你……原来是你……是我对不住你……」
看着泪流满面的宁易韩，我心情大好。
「你方才说什么？无论做什么你都答应？」
宁易韩猛然抬头，眼睛亮了起来。
下一秒，刀尖刺入了他的胸口。
「我要你死，你会同意吧。」
望着眼神开始涣散的宁易韩，我快速撤离了囚牢。
「外头说宁易韩畏罪自杀，真的假的？」
宁陌骑在马上，挑眉看着我。
我晃了晃他送我的短刀，飞身跨上了另一匹马。
「大仇得报，往后你有何打算？」
宁陌很快追上了我。
「那些青楼女子们，我答应过要给她们自由的，这个诺言尚未兑现。」
如今万事皆了，我得给她们找好安身之所。
「我是说你自己，未来有什么想法。」
我微微愣住，放慢了驱马的速度。
是呢，宁陌好像和我提过，在他的世界，每个姑娘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我转头，对着他微笑：
「再讲讲你的故事吧，你原来的世界。」
宁陌与我并肩而行：
「你若想听，我勉强可以给你讲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