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仿佛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见我逃不出去,“奶奶”高举着剪刀加速朝我刺过来。
我极力闪躲,锋利的刀锋险险割断了我的头发。
就在这时,灵堂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门外的喧闹声传进了灵堂,就好像原本隔离开门内外的东西被打破了。
一群人站在灵堂门口,看见“奶奶”后都尖叫出声。
刘道长手持着桃木剑就朝“奶奶”刺了过来:“哼,冥顽不灵!”
“奶奶”却没有躲避,依旧将剪刀朝我刺过来。
我连忙向刘道长跑去,还大喊着:“道长救我!”
因为我太过害怕,扯住了道长的袖子。
所以桃木剑偏离了心脏,只砍在了“奶奶”的手上,剪刀被打落在地。
“奶奶”痛的后退了几步,手腕上冒出灵魂被烧灼产生的黑烟。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长叹一声,身影渐渐变淡。
那声叹气中包含的情绪让我有点难过,我张了张口,想要留下她。
可看到一旁满脸杀意的刘道长,我只能放弃这个念头。
“奶奶”消失后,门外的人都围上来。
我妈听到动静后,更是从人群后扑上来将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乐乐,没伤到哪吧?”
我摇摇头:“奶奶没有伤到我。”
我妈一脸震惊:“那是你奶奶?”
也是,奶奶满脸鲜血,还披头散发的,妈妈认不出来也正常。
可我看了一圈灵堂里的其他人,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
好像默认刚才看见的就是奶奶。
我不由得想起“奶奶”那满身的伤痕:“奶奶到底是怎么死的?”
3
我的疑问一出口,众人的议论戛然而止。
灵堂又像是被隔离了一样,安静的诡异。
这时,一个人阴阳怪气道:“你奶奶啊,是浪死的。”
听到这话人们纷纷转头看她。
只见小婶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扶着后腰,一手还抓着把瓜子。
满脸得意地招呼人凑过去:“你们是不知道,老婆子玩的那叫一个花啊,那身上的红印子一道一道的……”
“够了,给你肚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我妈实在忍不了,开口制止小婶。
没想到小婶反而将矛头转向我妈:“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你敢说看到你女儿这样,你没在心里骂那个老太婆吗?”
我妈:“你——”
妈妈确实对奶奶有很大的意见。
因为奶奶一直都不喜欢我,她只在我出生时主动见过我一次。
之后每次爸妈带我回村看望她,她都很生气的板着脸,还说她不想在村子里见到我。
看到我妈说不出反驳的话,小婶得意的一仰头:“要我说啊,还是把大哥他们叫回来吧,老太太死的这么不体面,真要送进林子里,可别惹怒了山神大人……”
这时,一声厉喝从院外传来:“你闭嘴!”
只见小叔身后跟着我爸和村长,三人都满身泥泞。
小叔快步向前拽了小婶一把,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小婶翻了个白眼,甩开小叔的手,转身扶着肚子一扭一扭地走了。
我爸的脸色很难看,他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接着问刘道长:“大师,之前不是做了法事吗?我娘怎么会伤害乐乐?”
刘道长脸色晦暗不明:“恐怕是怨气太重,想找人下去陪她呢!”
说完他看向村长:“去准备糯米浆和黑狗血,等明早七点我要再给棺材加两道禁制。”
村长和刘道长对视一眼后,就带人下去准备了。
刘道长从地上捡起我被“奶奶”剪掉的头发,用一张符纸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