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邢捕头以及一众打手,断绝灭又将目光看向楚轩,冷然道:
“现在轮到你了!”
楚轩端着酒坛将坛中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酒坛丢掉,起身同时腰间赤胆龙枪出现在手中,枪尖直指断绝灭,淡笑道:
“来吧,我们之间当一战。”
“打架?你配么?”断绝灭冷然一笑,不屑道:“莫不是还要让冉冰莹暗中帮你?”
在他看来,楚轩之白天靠着冉冰莹打败了彭万里,晚上又靠着挟持田掌柜打断了令狐旭的腿,是属于那种工于心计之人,本身的战斗力不值一提,自然引不起他的兴趣。
楚轩端着长枪微微一楞,摩挲了两下枪杆,问道:
“那你想怎样?划出一条道来吧”
若是与断绝灭这种武痴对战,他自然不屑以修为压制而取胜而是与楚轩全力一战,不想他对楚轩了解过于片面,觉得他没有与自己交手的资格。
断绝灭道:
“你害我八弟重伤,害我二弟断腿,我这个大哥的既然决定给他们讨回公道,你自然也要重伤,断腿了!”
冉冰莹这时也出言道:
“断绝灭,是你的人挑衅在先!”
断绝灭坦言道:
“的确是我的弟兄挑衅在先,你们若有本事尽可找他们算账,但很遗憾,现在是我找你们算账。”
冉冰莹失望道:
“终究只是强者为尊么?我还以为你这人颇有侠义之风呢!”
断绝灭看了眼冉冰莹,神色间露出几许复杂,最终叹道:““冉冰莹,我们虽有同窗之谊,但受伤的是我的兄弟,这件事我不能卖你的面子了,抱歉!”
冉冰莹冷声道:
“无须你给我面子!彭万里也好,令狐旭也罢,说到底都是因为而伤,你是不是也要我重伤,断腿啊!”
断绝灭的气机隐隐将冉冰莹锁定,皱眉道:
“你的确难辞其咎!”
断绝灭身后令狐旭连叫道:
“大哥!不要!不要为难……”
断绝灭回头望去,见令狐旭神色惶然,双目空荡,不由一阵气闷,怒其不争的骂道:
“闭嘴,没出息的东西!”
又看向冉冰莹,伸手指着令狐旭,道:
“冉冰莹,我二弟对你痴心一片,但却丝毫打动不了你的心,这我不能怪你,但你放着我二弟不去喜欢”
又将手指指向楚轩,道:
“你去喜欢这么一个玩意,你的眼光是不是太独特了?”
冉冰莹一急,就要解释。楚轩却上前一步,将冉冰莹挡在身后,曼声道: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话音落下,楚轩手中长枪一抖,带起一个漂亮的枪花,向断绝灭刺去。
断绝灭嗜武成痴,但不代表他不懂文才,诗中蕴含的道理让他一阵沉思,见楚轩长枪刺来,犹豫了一下,终将气息压在了武者一阶,一个侧身躲过,反手一刀撩向楚轩咽喉。楚轩枪尖点动,再次刺向断绝灭心脏,同时身子微微一侧躲过断灭的一枪。
就这般,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诡异的是,二人相隔不过数尺,刀枪分别刺向彼此的要害,但二人都是只躲避闪,刀枪竟为碰撞一下。就这样二人过了二十余招,枪,刀同时刺向彼此的要害,彼此又都失了躲避的余地,彼此同时一声暴喝,伴随着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火花四溅,二人手中刀,枪碰撞在一起。
二人的身形在碰撞下同时倒退,楚轩退了三步,断绝灭退了……也退了三步,在退了三步后断绝灭见楚轩停下,自己即将退出第四步,不由低喝一声,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不退反进的冲向楚轩。
楚轩退后三步后也是脚尖点地,纵跃会跳,准备迎向断绝灭,但见断绝灭如此,低笑一声,脚下一划,身子如蜻蜓点水般向后越去,与断绝灭拉开距离。
纵身向前的断绝灭见此一楞,怒哼一声,并未追赶,稳住身形,长刀直指楚轩,漠然片刻,最终淡淡道:
“我承认,小觑你了!你有与我同阶一战的资格”
楚轩以《题西山璧》示意,断绝灭终究给了与楚轩公平交手的机会,二人同时蓄力二十余招,最终不可避免的一击碰撞在一起,最终楚轩退了三步,断绝灭却要退四步而输掉这一招,心有不甘之下强行止住退势,抢攻楚轩。
结果楚轩不做理会,身形向后飘去。若是交手之初楚轩敢不进而退,必然被断绝灭用勇往直前的刀势所迫,最终被逼到死角,死于刀下。但此刻断绝灭为了挽回败势竟强行抢攻,谁在几步之内气势更盛,但楚轩一退之下却也失了追的余势。
楚轩笑着安慰道:
“一寸长,一寸强,我只是占了兵器的便宜罢了,你不必在意。”
虽然没有吃任何的亏,但是就武者的意志而言,断绝灭确实输了两招,多退半步输了一招,楚轩主动进攻又从容退去,他无力追击又输了一招。
“我没在意!”断绝灭的声音很冷,回答的很干脆,然而以他的高傲,又怎么会真的不在意?但再怎么在意,楚轩的安慰比嘲讽都令他难受!
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断绝灭脸色的表情很很有趣,越想表现的不在意,表情就越发的不自然,越显得在意,楚轩饶有兴趣的看着断绝灭的脸色,心头暗笑,这样也算解了这家伙刚刚这家伙说自己不配与他交手时的尴尬!
楚轩微一侧身,身后一个酒坛子飞快,却是冉冰莹不知从何处弄了两坛酒过来,将其中的一坛抛给了楚轩。楚轩一声长笑,揭开泥封猛灌了一口,赞了酒好酒,又对冉冰莹使了个眼色,冉冰莹会意,将另一坛酒抛向断绝灭。
断绝灭伸手接过,就要给楚轩抛回,却听楚轩道:
“小学姐,那一坛不会是刚刚被酒楼下了药的一坛吧。”
冉冰莹微楞,看了看断绝灭,随即会意,咯咯一笑,道:
“没错呢,就是那坛。”
断绝灭冷峻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抽动,这坛就自然不会是下了药的那一坛,但二人这么一说,他若将酒推回,岂不是成了还怕他们在酒中下药而不敢喝?索性赌气的一把将酒坛捏碎,深口一吸,将即将洒落的酒水如长鲸吸水般吸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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