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社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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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博丽神社拜殿檐下

  “呷~”坐在屋檐下的“红白”巫女,铭品着手中的香茶,樱桃般的小嘴轻触茶杯边缘的波浪形花纹,这位优雅的少女,就是博丽神社的巫女,博丽灵梦。

  红色的大蝴蝶结系在单马尾上,以红白两色为主的露腋服饰看上去格外清爽。胸前的左右发辫上结绑着短短的一段红色波浪纹发饰。黑色的胶鞋配以白色的短袜,优雅的外表,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她就是解决过无数次异变的那个人;夸张的长袖,只露出纤纤玉手的四个小指。

  幻想乡夜以继日的和平与她孜孜不倦的努力息息相关,从红雾异变以来,灵梦一直负责着手解决各式各样的异变,但灵梦并不是生来就是解决幻想乡异变的,只是平凡生活中,解决异变似乎已经逐渐成为灵梦生活中的一部分了。随着每一次异变的解决,就会有新的异变出现,以往的异变都是些简单的小事情,但近段时间发生的很多起异变都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于开始让灵梦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清闲的时光越来越少,灵梦也对这样的时光越来越奢求了。

  “呷~”红白巫女沉浸在其中,日本茶飘逸的香气萦绕在鼻尖。

  初秋苍白的日光下,远处的群山翠岭和村落(以后统称为人里,日文中指人类村庄)袅袅炊烟融成一派壮丽的风景画。每天欣赏着这样的风光,也难怪灵梦会拥有那样随性的性格呢。只顾着品茶,她早已和背景化为一模一样的颜色了。深邃的眼眸望眼欲穿的巫女,静止不动的风景和静止不动的神社,时间也仿佛凝固了。

  “呷噗~”茶杯见底了,灵梦缓缓放下茶具,搁在深棕色的托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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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梦起身时,额头袭来一阵眩晕。这种感觉就好像血液倒流一般。

  似乎刚才那一瞬间有什么想法从脑海中飘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了。

  难道是扫除一类的事情吗?

  显然不是。今天上午的时候,灵梦就已经把神社的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

  难道是有客人前来拜访了?会是魔理沙吗?还是守矢神社的早苗小姐呢?好像是,但也好像都不是。

  今天我是怎么了。

  灵梦无意识地沿着殿间的石子路走上本殿。望着殿前供奉神灵的香火,她似乎想起了些什么。

  说起来,灵梦从来到这座神社开始,似乎就一直不知道那位神灵的名字呢。但博丽神社之所以能保持长久的太平,显然是与神祇的力量分不开的。也就是说,一直有位不愿意离开的神灵存在呢。

  那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神灵呢?灵梦不知道,但她却很想知道。

  这个问题或许几年前还会每日每夜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但现在对日渐忙碌的她来说,那些问题早已不重要了。灵梦很快就把这件事遗忘了。

  博丽神社参拜的人之所以越来越少,一方面是幻想乡人口变化的问题,另一方面或许也与灵梦本身有关吧。

  灵梦拂起长袖擦了擦积聚在茶桌上的浮灰,她扬起袖子的那一瞬间,空气中的灰尘都跟着一起飘舞纷飞。

  “奇怪了。明明我已经打扫过了,怎么又有这么多灰了。”灵梦感叹道。这也许不是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灵梦自己给出的解释是,这几年幻想乡越来越多的妖气飘零肆虐,如果不是原来居住在幻想乡的神祇有所作为,大概幻想乡也会像空中的浮灰一样被搅得浮沉难定。

  袖口上粘上的些许灰尘,静静落到了木地板上。

  “黏不住...了吗?”望着那一撮白灰,灵梦自言自语道。似乎时间久了,在幻想乡这样的地方,就连灰尘也会变得“怠惰”起来呢,“诶,这样一来,岂不是更难打扫干净了嘛。”

  又是一阵眩晕,灵梦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片模糊的记忆。

  紫。

  那是个总喜欢举着一把大花伞,身着洋装,头上系着红色缎带的名叫八云紫的妖怪。

  想到这个唠叨的老太婆,灵梦就想出各种吐槽了:从幻想乡博丽大结界创立之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千多年,这个“老太婆”的年龄恐怕比那还要长吧,却不知羞耻地自称是“永远的十七岁”。

  紫是隙间的妖怪,能力用隙间来回穿梭于不同的空间,只是最近几年似乎加强了法力,现在甚至连时间旅行都已经不在话下了。

  奇怪。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那个老太婆呢?

  这样清闲的日子,不是挺好的吗。紫在的那段时间别提有多唠叨了。灵梦想道,要是她也能拥有紫那样自由的能力,一定要回到60年前去看看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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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为这一天都和往常一样,平淡无奇而又无奇平淡。她似乎注意到,幻想乡从早到晚仿佛被清空了似的,除了她自己一个活人也见不到了。灵梦回环往复地来回于各个神殿间,就连神社旁被她遗忘了不知多久的绘马挂,上面的文字她都仔细读了一遍。

  在人里,有一个成语叫做“回光返照”。临死前的人会突然想到要去做一些特别想做的事儿,可能是一辈子都想做却没做成的事,也可能是生前就最喜欢做的事。而在那之后,便能安然就死了。

  灵梦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拜殿,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她的眼前渐渐朦胧起来,有什么黑色的水雾一样的东西糊住了她的双眼。

  也许只是困了吧。她摸着黑,走向拜殿最深处,脚下踩着台阶,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就在那一刻,一阵钻心的疼痛贯穿身体,灵梦连呼喊地力气都没有就仰面向后倒去。

  那一刻,鲜血肆意横流。博丽灵梦,死了。

  棕黑色托盘和茶杯还孤零零地摆在拜殿外。茶杯里剩下的最后一点茶干涸了,杯底渐渐显现出茶渍。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后被一阵不明来历的风刮走,沿着石台阶一路磕磕绊绊,最后撞在漆红色的鸟居上,碎成了五片。

  在神社最深处,一直注视着今天发生的这一切的那双深邃眼眸,从一段被撕裂的空间消失了。

  幻想乡无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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