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云家购来的大麦，是麦种吧。”

秦川心中有所猜测，这些大麦都品相极好，这种品相的大麦，一般很少被用来食用。云老爷子从这么远购回，估计是想改善一下丰县的粮种。

“嗯嗯”

“这些麦子，虽然质优，但丰城百姓很少购买。原因是大都保持了自行留种复耕的习惯，所以没有购买良种意识。所以，还剩得许多。”

“你问这干嘛？”

肩头之处的人儿解释一番，而后好奇发问

“没什么，只是如果不出意料，这批麦种应该所剩无几。”

“嗯？”

云锦儿坐起身来，看着秦川，后者俊朗脸庞之上，笑容隐隐：

“咱们走吧，不出意外的话，买麦的人应该在路上了。”

二人起身，自云府院中穿出。

此刻家丁们还聚在门口，听两位受伤的弟兄谈论秦川的壮举。

见秦川走近，受伤两位弟兄挣扎起身：

“姑爷？！”

丫鬟家丁们散开，为秦川二人留出一条道来。

秦川上前，本想告诉其不必多礼。

哪知这二人直接化作泪人。

“幸得姑爷申冤，小的没白挨打…”

秦川稍加安抚，表示云家儿郎，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欺负的。

云老爷子和云老夫人还未离开，听得此言二老满意点头。

云锦儿则是走到云老爷子身旁，轻声开口。

“爹，西市的粮肆，还需派些人手。”

“嗯？难道还有人敢在此时闹市？”

云锦儿娇笑。“当然不会，秦川说买麦的人在路上了。”

“哦？秦川还会卖粮？”

云老夫人面露惊容，咱家这姑爷花活还不少。

“一同去看看姑爷的手法？”

二老一口一个姑爷，将云锦儿弄得面色羞红，秦川这大坏蛋非得让她来说。

……

除了几位看家护院的，云府十来号人一同而行。

云家二老在前，小两口跟在其后，带着云府家丁与丫鬟。

平日里是很少这样的，云家向来低调，出行尽量避免招摇。

但如今正是需要高调的时候，在秦川的安利之下，老爷子还是接受了这样的阵势。

一路之上，丰城百姓见了都伸出头来，相互讨论。

“诶？那是云家队伍吧？这是要去何处？”

“你还不知道？昨日云府之肆被歹人光顾，今日那云家姑爷直接上县衙摆平了。”

“姑爷，你是说老秦家那位后生秦川？”

“那就是秦川，长得的确高挑俊朗。“他身旁的应该就是那云锦吧？生得如此美貌…”

“不只是皮囊，可有礼分了。今日出了县衙，还给大家都分了一包麦种。”

“麦种？”

“那是自然，你看 …”

“这可是好东西，怎没曾听闻？我这就去买些……”

秦川一路拱手，知礼大方的形象在坊间迅速膨胀。

到了西市，云府粮肆已是人满为患，负责粮肆的家仆根本忙不过来。

好在秦川带人前来救急，这才缓解了人手不足的尴尬。

得以抽空的家丁见老爷子和姑爷都来了，顾不上休息，上前迎接：

“老爷、夫人肆里实在忙不过来，实在有失远迎。”

云老爷子摆手，他不是那般不明事理之人。

“怎如此多乡亲在此？”

“老爷有所不知。自从过了午时，市里就来了不少乡亲，直奔我云家粮肆而来。”

“来人都拿着一包大麦，指明就要老爷你从咸阳带回的良种。”

闻得家丁此言，云老爷子开怀而笑，眼中尽是赞赏之色，侧头看向秦川：

“老夫一直都在想办法却未曾做到的事，你是如何办到的？”

不等秦川回答，曾一同前往县衙的云府家丁纷纷出声。

“老爷，我知道。”

秦川哑然，看来并不需要他多做解释。

“姑爷今日从县衙出来，说不能白白劳了乡亲们，便将用于证据的大麦分发了去，见者有份。”

“对对对，当时我们很是不解，不知道姑爷为何如此。”

“还好我们都按照姑爷交代，如实分发。现在反过来，姑爷真是深有远见。”

云府子弟们七嘴八舌，将今县衙门口秦川的操作复现。

云老爷子听得很是满意。

这姑爷出身贫寒，却对这样优质的麦种视作常物，别人若是得了，想捞钱还来不及，竟然出手就是白白赠予。

看来此子早已领会其中之意。若是为了售卖，云府何必从老远费心费力将其运回。在哪里卖不是卖，沿途售卖何须如此费劲。拿回丰城的意义，就是在于帮扶民众，改善麦种，福泽乡民。

“小川，此举你确有大功。丰县的百姓会记挂于你。”

秦川摇摇头：

“老爷高瞻远瞩，苦心孤诣自远而购。小子不过是顺水而为。”

“哈哈哈”

岳婿二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其中意义自晓。

“你们也去帮忙，老爷子我无需照顾。”

而后，除了二老，都投入到了粮肆之中。

秦川诧异，这等麦种，自咸阳购回，历经山水，一路坎坷。能好好到这丰城，已经很是不易。一路所耗人力物力，足以将这麦种之价炒到天上。但云家粮肆，还是按照普通麦种之价在售。之前如此，如今满市人潮，还是如此。怪不得一听云家受冤，总有胆大之人，即便是县衙之上也敢斗胆开口。上街一行，来人自行退避，如此待遇这确实是云家该有。

云老爷子气量不小，故而才有云家这番家业罢……

管市上午才领得三年罚俸，如今云家粮肆人潮涌动更是难以管理，心有怨气。不过乡亲们热衷，再加上云府老小亲自在此，也不敢有何动作。西市的热闹一直持续到闭市之时，还未买到麦种的乡亲这才在云家粮肆再三承诺明日依旧之时，方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拿到种子的乡亲们，脸上的笑容温馨淳朴。

云府上下都充满干劲，他们都出生农耕，种子对于农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秦川也是如此，地里刨食的人，对于一份好种子的珍视，旁人无法领会。

云家现在做的事，待得秋收之时乡亲们的脸上自然会写有答案。

虽然并不能让秦川马上收拢小弟，但徐徐图之，总有一天能充实到他身后。

对了，今夜的系统商城，还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

秦川很是期待，要是能爆出点廉价好用的物品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