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咱们还有多久能到洛阳啊!”
小狼高踞马上,遥望漫漫长路,焦急的问道,他们一行人已走月余,这才从幽州来到中原腹地,洛阳依旧遥遥无期。
马车帘一挑,黄月英的俏脸探出,张望一番,露出安慰的笑容:
“小弟别急,就快到了,过了前面的虎牢关,就能看到洛阳城高高的城墙了。”
小狼点点头,他昏迷近半月,都是黄月英在马车上照料,如果不是鬼母血幡上源源不绝的生命力涌入,小狼的身体会先一步崩溃,那南柯一梦险些要了小狼的性命,不由暗呼好险。
与危险相对,小狼刚刚突破的境界有所提升,直接跨越人阶中品漫长的积累过程,达到人阶中品的巅峰,只要机缘巧合,便会成就人阶上品,完成别人苦练数十年的成就,真可谓机遇与危险并存。
唯一让小狼不解的是鬼母血幡的“法器反哺”属性,以死灵怨气为食的凶兵,居然能够产生那么强大的生机,仿若逆转生死一般,小狼的记忆被轻轻触动,娘亲曾不经意间与他提过,有这样恐怖威能的只有《太平经》下阙——阴阳篇,可这鬼母血幡又和《太平经》有什么关系呢?
小狼又陷入沉思,任由胯下的马儿带着他跟着马车前行,黄月英看着小狼专注的侧脸,不由噗嗤一笑,暖暖的温馨在心头弥漫开来。
“嘘!”
突然,一声长鸣,小狼胯下的战马猛地停住脚步,踌躇不前,黄月英的马车惊恐的倒退了好几步,健马身躯微微颤抖,好似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小狼顿时惊醒,矫健一跃站在马背上遥遥远望,眸中放出两道有如实质的金光,脸色微微一变,在他的视野里,一道虚幻的墙壁挡在面前,冲霄的煞气纵横肆虐,好似将面前的田埂撕裂成两个空间。
小狼的额角淌下冷汗,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下子跳下马来,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抵住地面,神情无比凝重。
黄月英惊讶的看着小狼,她还从未见过小弟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似见了鬼一样,凭借他的手段,即便真见了鬼,也应该是鬼更害怕才是。
小狼的表情极为严肃,按在地面上的手微微颤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整个地下都似被可怕的力量肆虐过,完全脱离的自然的掌控,独立成一方区域,就连正常的地脉都感应不到了,正有两股不同的力量疯狂对撞,煞气源源不绝的升腾,形成人无法察觉的诡异气场,唯有敏锐的动物才能感知。
小狼缓缓松了一口气,这两股力量晦涩难明,但可以肯定,并非近期形成,而是数年前,两位绝世强者激烈对拼时产生的气场留存,威胁已经大不如前,这也是小狼惊悚的地方,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大战对地脉的影响,这两位高手会是怎样的强者。
“阿姐,你知道虎牢关曾经发生过什么大战吗?”
黄月英拧紧眉头陷入思索,突得恍然:
“莫非你是说当初的三英战吕布!”
小狼点了点头,大战一方便是所向无敌的温侯吕布,直到现在依然影响地脉,必定已经达到地阶,而另外三位对战的英雄,恐怕也必有一位人阶巅峰。
娘亲曾说,修炼之途千千万万,绝世武将善一力破万法,杀出一条晋升之路,小狼虽未亲眼目睹那惊天一战,只看大战的遗迹便已心惊胆寒。
不再多话,众人向着虎牢关行去,不久便看到了高高的关城,只是,让众人疑惑的是,虎牢关外正搭起高高的木台,似在举行祭天的仪式,周围百姓跪倒在地,**叩拜。
小狼与黄月英不明所以,走近细看,只见高台之上正有一人手舞足蹈,光脚披发,口中念念有词,脸上还划着五颜六色的妆容,怪异而滑稽。
而在高台不远处,武将打扮的中年人也**的匍匐在地,真心祈祷,似在祈求一方水土太平安康,小狼这才注意到,跪拜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虎牢关周边寸草不生,一片茫茫黄土,好似中原腹地的一片荒漠。
小狼叹了口气,当年那场大战能让地脉迟迟无法恢复,自然会影响到周围的环境,坑害的依旧是这些无辜的百姓,正在此时,高台上作法的巫师终于停下如癫似狂的舞蹈,大步走到中年武将面前,盛气凌人的说道:
“将军,只要献上今年的祭品,就可保虎牢关一年安康了!”
武将匆忙站起,面露难色,犹豫半晌还是说道:
“天师,年年献上祭品,可虎牢关前还是毫无起色,百姓们颗粒无收,您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巫师脸色顿时狰狞起来:
“你敢怀疑本天师的话,虎牢关恶鬼作祟,还不是你这守将无德无能!”
武将一听顿时没了脾气,小狼皱了皱眉,大战搅乱地脉,煞气源源不绝,哪里是普通守将可以镇压的,除非有同样是地阶层次的无双武将才能办到,这巫师明显在讹诈守将。
可还不等小狼有所动作,两个衣衫单薄的女童已经出现在高台之上,相拥哀哀痛哭,悲切的哭声听得百姓们闻者落泪,却没有一人敢于阻止。
“爹亲,爹亲救我!”
突然,年幼的女童大声呼叫起来,守将瞬间面无人色,心如刀绞,可为了虎牢关周边的百姓,他也只能忍痛献上自己的一双女儿。
无助的女童被推到台边,惊恐的望着脚下腥气扑鼻的大坑,一条条色彩斑斓的毒虫在大坑里扭曲攀爬,毒蛇蝎子蜈蚣,五毒俱全,小狼的脸色瞬间阴沉:
“虿盆?!”
如此酷刑只该存在于传说当中,小狼恨得咬牙切齿,更加心惊的是,这样的做法,根本不是在消弭虎牢关前的煞气,而是在养煞,用无辜孩童的鲜血和怨魂,助长煞气,难怪这么多年虎牢关的非但不散,反而日渐强盛,成无法控制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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